文葵

不能让你看见花开

11.

事情究竟是怎么发展成这个样子的？哈利急促地呼吸着，又被呼吸呛到而剧烈地咳嗽起来，德拉科的手从他的膝盖上抚摸而过便滑进了他的大腿内侧。手指在他完好的肌肤上来回按压着，哈利经不住地继续咳嗽着。窗外的雨还在下，丝毫没有要停滞的意思，德拉科的手也是。

他的大腿基本上还是有知觉的，打人柳的枝条毁掉的只是他的膝盖及膝盖以下的部分，所以当德拉科的手突然摸上来的时候哈利一个没忍住闷哼出声。

“喂，咳咳……我魔杖还咳咳……抵着你脑袋好吗?”哈利收回捂住他嘴唇的手犹豫了下按住他的左肩，顿时感觉他的衬衣凉的厉害。

德拉科像是听不见他说话似的，专心地按压着他的大腿，轻轻柔柔却又色情无比。哈利软趴趴地推了这个没什么自我意识的人一把便没有怎么再反抗，他抓了抓头发调整了下呼吸又用魔杖戳了戳德拉科的眉心。

“喂，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马尔福？”

“知道。”

“那你知道你和谁在一起吗？”哈利的声音低了下去，他只是看着近在咫尺的那张脸走神，杖尖从他的眉心滑到鼻梁上停顿了一下又落进了唇缝里。德拉科突然抬起眼，哈利便措不及防的和他对视了。他又想起德拉科在直播里道再会的时候，那个时候他便有些醉了吧？听着雷声扬着头，像个孩子那样被世界突如其来的发泄逗乐。那个时候的他眼里也是蒙了一层淡蓝色的雾，雾里仿佛荡漾着满满的不知名的梦境。

德拉科突然倾身向前了，他伸手抽走了哈利手里的魔杖然后远远地丢了出去。整个过程哈利都没来得及反应，等到他意识到自己半残的瘫在床上并且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脸上冷静的表情才轰然崩塌。

“你！马尔福你装醉的吧？你玩我呢？你……他妈……”哈利话音又硬生生地断了一下，这个人看来只是觉得魔杖有点烦，他并没有像哈利想的那样跳起来嘲笑他而是默默地垂下头继续在他的大腿上耕耘。哈利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发烫，手足无措了一会儿，他便趁机伸手去揉乱了德拉科的那头金发，软软的有点奇异的舒适感，揉完又赶快收回手继续享受按摩。

手机震动的声音是这个时候响起的，哈利被吓了一跳，在确定声音来源之后德拉科便从裤子口袋里摸出了手机看着屏幕上的来电显示走了下神，哈利也咽了下口水看着他的手机屏幕，好像那是打破梦境的关键钥匙。

德拉科皱了下眉，就当哈利以为他要接电话的时候那个家伙不耐烦的将手机丢到了哈利的身上，手机最终落到了哈利的肚子上。

什么鬼，哈利拿起手机看了看屏幕，上面显示的是潘西的名字。

“喂?”犹豫了一下哈利还是接通了电话。

“你去哪了，德拉科?”潘西的声音从电话另一头传来，另一重雨声在手机里沙沙响起，哈利猜测她在窗边或是室外。

“你好，我是哈利波特，他现在在医疗室里。”哈利警惕地看了一眼乖乖坐在一边的德拉科慢慢回应。

电话里突然只剩下雨声了，寂静了好一会儿才重新响起女生小心翼翼的声音。

“哦，你好，唔，他……德拉科是不是做了什么傻事？”

“傻事?比如?”

“不不，没有比如，当然，我的意思是我没有想到他这么晚独自跑回学校了，你知道我们本该在一起的。”潘西又顿了一下，哈利感觉那边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隐隐约约听到了高尔在一旁嘀咕着:你应该嘱咐他要看好德拉科，他酒品那么差八成要做坏事，又听到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还有潘西压低的呵斥声:走开布雷斯，不许笑……

“知道他去哪就好了。”潘西语调欢快的说道，手机里又只剩下嘈杂的雨声了。“他……还好吗？”

哈利愣了愣，他抓住手机的手指松了又紧，眼神在德拉科被自己揉乱的头发上飘忽着。

“嗯，他很好。”哈利说完肩膀便塌了下去。

“唔。他有没有和你说什么？”

“说什么?”

“关于他要离开的事。”

“离开去哪？”哈利舔舔嘴唇。

“……”

“我的腿怎么办？”

“庞雷德夫人休假结束了，不会有人耽误你的治疗。”

“嗯，谢谢告知。”

“你没必要和我道谢。”潘西的语调落了下来。

电话里又只剩下此起彼伏的雨声，哈利扬了扬头想要结束这段通话，这时潘西又开口了。

“你觉得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哈利注意到德拉科的动作停了下来，他就坐在那里歪着头看着他，看起来一点都没醉。“关于马尔福离开的事吗？”

电话里又没了声音，德拉科倒是抬眼看他，眼神湿淋淋的，里面好像也在下雨。哈利自嘲的冲德拉科笑了笑，然后伸手报复性的掐了一把德拉科的手掌。

闪电趴在玻璃上低低地闷哼着，哈利又紧紧了紧手指扬头和那双眼睛对视，嘴角也抑制不住的上翘。

“关我什么事？”

“轰隆……”像是有雷电穿透了玻璃，德拉科狠狠地打掉了哈利手里的东西一把将他按住在了床铺上。两只手压紧了他的肩，背脊绷紧的像捕猎的野兽。

呼吸呼吸……世界又只剩下了雨声和呼吸声，哈利大口地喘着气，心如擂鼓。

“喂喂……”哈利动了动嘴唇，唯一的烛影在雨声里瑟瑟发抖着，哈利也没法看清对方的五官了。

有人的手又动了，它从肩上滑到脖颈，从上下鼓动的喉结滑到绷紧的下颚上，然后从下颚滑到后脑。当德拉科的手指穿过他的发按住哈利的后脑时，哈利才意识到灵魂深处的那团火焰正在翘首跂踵着一场狂欢。

呼吸呼吸……哈利迎上那个吻。

“你。”德拉科炙热的吻滑到了耳后，一只手牢牢地按住他的头一只手伸进了哈利的衬衫里。

“唔……”哈利仓促地呻吟了一声又被急促地吻住了。
窗外的雨已经盖不住呼吸了，哈利感觉德拉科的手在他的皮肤上游走着，本能的想抬腿却只能无力地挺了挺腰身。

“你。”德拉科不再按住他的后脑，转而抱住了他的腰，手指的动作也一直都没停下来。

两人身上的布料在不断地摩擦下已经变得皱巴巴的，德拉科脱掉了哈利身上最后一件衬衫又顺应着哈利不知道在扒拉些什么的手俯身去吻他的脖颈。

“嗯，嗯……”哈利激动的不知所措却又怀着满满的抗拒罪恶感，他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碎碎念，就这一次，就这一次，谁也不知道，谁也不知道……但他不能一点也不反抗，想着想着，哈利觉得太对了!一点都不反抗太贱了吧？可是他要是一反抗这个傻子就收手呢？这时候收手他可能会抱憾终身的吧？想着想着哈利勾住对方脖子的手又紧了紧，德拉科的身体被迫离得更近了，躯体的摩擦呼吸声的交错伴随着逐渐升高的体温开始一寸寸的摧毁哈利残余的一点点羞耻心。

“喂喂……嗯……”哈利感觉自己要晃成一缕灯火，欲望浪潮般一股股涌来，他紧紧地抓住最后的一丝意念揪了一把德拉科的头发小声道:“不要……”

又蚊子叮叮般哼唧了一声。“走开……”

不管不管不管不管不管，德拉科无耻，德拉科卑鄙，德拉科禽兽，德拉科乘人之危，通通都是身上人的错，我哈利波特反抗无效才酿成大错……总之!哈利的手摸上了德拉科瘦削的背脊，我反抗过了……

腿不能动真的很难受，德拉科稍稍抬抬他的腿哈利便感到一股酸涩感遍布全身，即使小腿毫无知觉但也能意识到不能瞎搞事。德拉科搬了哈利好几次腿后才恍恍惚惚的意识到这腿不能硬搬，搬一下哈利就唉一下，搬一下就唉一下，手指摩挲着那层包裹的纱布心里稍稍回忆起这好像是自己造的孽。那个男人就躺在床上，一只手压着自己的眼睛一只手扶着他的胳膊，嘴唇微微张着，舌头带着唾液滑过了滚烫的下嘴唇。德拉科感觉整个人都恍惚了，仿佛处在一个自我支配的真实梦境里，他拉过那只碍眼的胳膊便俯身把那双令他魂牵梦绕的绿眼睛吻的黏糊糊的。

“你……”哈利哼了一声，那人就把头埋进了哈利的脖颈里，滚烫的呼吸和着雨点的节拍打在他的下颚上。

“不要走。”德拉科嘶嘶开口了，声音伴着呼吸像小虫子般沿着耳廓一圈一圈的旋转着，手下动作慢慢变小，最后整个人都趴在哈利身上不动了。

到底是谁要走啊！哈利推了推旁边人的头闷闷的想，感到对方身体的重量快要把心脏压坏了!

喂喂，你不会睡了吧？哈利张了张嘴又被自己急促的呼吸堵了回去，那人的头不动了，呼吸也开始变得均匀了起来，我他妈都……你居然睡了？

“马尔福你王八蛋。”哈利咬牙切齿地嘀咕了一句，躺在床上平稳了下呼吸便费力的将他的身体往旁边推了推，然后在吹灭蜡烛前趁机揉了一把德拉科的屁股。

…………

醒来的时候天还没完全亮，哈利能感觉清冷的晨风携着片片寂静漫进了室内。

慢慢感受从梦境跌入现实的感觉，哈利缓慢的呼吸着。直到六神归位隔夜的记忆才如同灌入喉咙的冰水那样开始刺激着四肢神经。

他昨天差点和马尔福睡了……哈利的呼吸开始紊乱，脑海里开始不由自主的思考起来。如果德拉科离开了，那么就没什么好解释了，主动权是一定在自己这边的，如果德拉科没离开，那么就会有两种结果，一是他什么都记得二是他什么都不记得……

想着想着，哈利就悄悄睁开眼睛，空气比想象中要亮，淡色的帘幔影子在微微晃动，昨夜熄灭的那根蜡烛孤零零地蹲在烛台上，窗外露珠滴落鸟雀鸣叫此起彼伏……哈利心一沉偏过头，便毫无防备的对上了一双清澈的灰眼睛。

“额……”哈利差点惊叫出声，他看着对方瞳孔里的自己瞪大了眼睛，那双灰眼睛眨了一下，便荡漾起一圈一圈的笑意。

“波特。”德拉科懵懂地蹭了蹭半边枕头，看起来刚醒不久，他笑得一脸心虚地开口了。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我们正经文不开车，蹭蹭就好